お休みなさい^ ^

(全职/叶黄)冷嘲与热讽By乌泱

36.


黄少天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终于恢复意识睁开眼的时候,眼泪就瞬间落了满脸,就像夏天的一场晴时雨,


叶修左手紧紧扣住他的左手,是十指紧扣的那种,浓墨样的发半遮住他的沉睡的眼,眼下青黑,胡茬青青。


黄少天第一反应就想把手抽走,可是立刻就有无数个声音在跟这反抗,叫嚣着再等一会儿再牵一会儿再碰他靠近他一会儿。趁他还没醒来。


他于是缴械投降一动不动,手被那人这样用力地握住就好像自己也这样被那人用力地爱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爱显然是一场虚幻,可指间的温度却灼热炽烈得真实。


黄少天花了两分钟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第一是他貌似出车祸了而且右腿骨折。第二是他现在在医院,独立病房,装潢雅致还有一扇落地窗,有一方夕阳余晖被框进来,还可见疏密有致的树林和偶尔散步经过的病号。第三是他一定晕了不少天了,因为他下巴同样胡茬密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看看手机,报个平安。


可,


他凝视着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眼泪还在流,就像是一种惯性,可怕的惯性。他一看到他,就会难过得不得了,痛苦得不得了,挣扎得不得了……渴望得不得了。有好多的不得了都只因为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他就生出这么多惯性,因此实在是,不能够顾得了自己,更难得顾及他人。


黄少天好委屈呀,他这么一阳光小青年,二十一世纪的新人才,早晨八九点钟,额,最多十点钟的太阳,不就是喜欢上把他当孩子疼,当弟弟宠的叶秋吗,不就是等不及忍不了做了一场爱,怎么就又是被恶心又是出车祸的?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全在这几天凑齐了。


而且你说你叶秋要是那么决绝地就这么走了把我扔了不管,或者我就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了,或者我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可你怎么还这样宠着我?


我是飞蛾扑火一头热,可你这火怎么还生怕飞蛾给烫疼了自己降温呢?


这下,试试问世间人,有几个做了飞蛾,还能逃脱护他、怜他、宠他、惜他,恨不能保他一世无忧的那样一方花火?哪怕花火不爱他。只是不爱他。



叶修慢慢抬起头来,漆黑的眼有一丝茫然,电光石火,转瞬即逝。


黄少天眼泪正新鲜,收也没办法收,也没来得及。上身被立刻站起来的叶修猛地抱进怀里,越抱越紧,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耳边叶修的呼吸声有些紊乱,然后他想起了无籽西瓜是三倍体,联会紊乱。但这些明显歪楼的想法几乎是立刻就被雷动般剧烈的心跳声给打断了,他的身体简直是可耻的诚实,还好叶秋不可能听到,因为叶秋不可能像是多么爱着他一样,为他低下头来,认真聆听他为他,只为他,而躁动不安,覆水难收的心跳。


这一切都是伪命题,只因为叶秋爱黄少天,这个必然的伪命题。


抱了大概一分钟,黄少天的心跳已够一首舞曲伴奏,但他还想多赚几首。


他当然还是被叶修放开了,还好不是踢开。叶修的眼还是漆黑而迷人得好像一场夜无尽,里面不会有红男绿女凤箫声动鱼龙舞,只修了一座坟,住着一个已亡人。


黄少天不说话,因为他怕他一说话叶修就立马吐了,那样他可能会忍不住拿刀把自己的心脏剖开,一次性痛快。


叶修凝视他许久,最后把左手轻轻搭在他的头顶,语气柔和得就像江南的一支杏花,一场烟雨:“你要乖,别再让我担心,别再来一次,好不好?”


眼中宠溺化成了一碗甜泉,波光粼粼只映照着他憔悴的脸庞:“少天,你要明白,我不太经吓,很难痊愈。”


然后小心翼翼地,像是触碰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左手抚上他的脸,下一秒冰凉的唇印在了他的右眼角,颤抖的,心碎的。


黄少天悲伤得无法克制。他好恨自己怎么出这样的事,他明明应该知道堂堂叶秋,不可一世的大神,光鲜亮丽的巅峰,骨子里最是冷漠拒人,只他不过有了机巧碰了运气闯进叶修的世界。而一旦进入了叶修的世界的人,怎么忍心让自己受伤,因而重伤叶修?他可以想象待他如弟的叶修看他倒在血泊里是怎么魂魄悸动,也可以想象他连日不醒叶修又怎样惶恐不安。


不要让他知道你受伤。魏老大这样说过,韩文清也这样说过,他们都知道,他们从来不舍得让叶修为他们伤心,偏偏自己伤他干干脆脆毫不迟疑。


黄少天重重地抱住他,心中不断妥协,轻轻说:“叶秋,我乖乖的,我会乖乖的,我还活着,我真的活着……你摸摸我,别害怕,我是真的,我在你身边,我永远不再受伤,好不好?”


就这样吧,成为叶修宠爱得不知怎么样的孩子,永不去想,不去提,不去奢求,他的另一种爱。


叶修更重地回抱住他,声音沙哑而破碎:“好,你在我身边,好好的在我身边,让我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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